沈琉璃三十岁生日宴上,我亲手捧上那只昂贵的黑天鹅蛋糕。推开衣帽间的门,
却看见她雪白的后背抵在初恋的胸膛上。
“轻点……别弄脏我新买的礼服……”她喘息着说。我默默合上门,把蛋糕扔进垃圾桶。
当晚就签了放弃继承权的协议,岳父拍着我肩膀夸我懂事。他当然不知道,
收购沈氏股份的文件正躺在我西装内袋。当大屏幕突然播放衣帽间亲密画面时,
岳父捂着胸口倒下。我搂着琉璃的继母宣布婚讯:“以后,请叫我沈先生。
”媒体头条写着:黑天鹅飞进了金笼子。而琉璃在雨中拍打铁门的样子,
像极了被拔光羽毛的鸟。第一章那只黑天鹅蛋糕,
是我亲自去城西那家只接受预约的顶级甜品店提回来的。沉甸甸的,
冰冷的硬质包装盒硌着我的指骨,像捧着一块精心雕琢的、价值不菲的冰。
蛋糕本身的价格足够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但我知道,在沈琉璃的三十岁生日宴上,
这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一抹点缀,甚至可能入不了她的眼。她生来就在云端,而我,萧景琰,
只是那个有幸被她垂青、得以仰望这片云端的幸运儿——或者说,
是沈家招来的、一个体面的上门女婿。水晶吊灯的光芒太过刺眼,
把宴会厅里每一张精心修饰过的脸都照得无所遁形。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水味、雪茄的醇厚气息,还有香槟塔散发出的、微醺的甜腻。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人人脸上都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着言不由衷的恭维。
这里是沈家的王国,而我的妻子沈琉璃,是今晚当之无愧的女王。
她穿着一条银灰色的曳地长裙,裙摆上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流转,
像把整个银河都披在了身上。她端着酒杯,被一群同样光鲜亮丽的男女簇拥在中央,
笑声清脆,带着一种被宠坏的、理所当然的骄纵。那笑声像细小的针,扎在我耳膜上。
我看着她,这个我名义上同床共枕了五年的妻子,心底却是一片荒芜的寂静。五年,
足够我看清很多事。比如,她眼底深处对我那份若有似无的轻慢,
像看一件还算趁手、但终究上不得台面的摆设。比如,她父亲沈振山,
那个掌控着庞大沈氏集团、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人,对我那份看似温和实则疏离的审视。
他需要一个能照顾他独生女儿、安分守己、最好还能在必要时为沈家挡点风雨的“女婿”,
而我,恰好符合这个标准。“景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温和,“蛋糕拿来了?”我转过身,对上沈振山的眼睛。
他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并未真正抵达眼底深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种上位者习惯性的、带着距离感的赞许。“辛苦了。琉璃这孩子,
就喜欢这些花哨的东西。难为你记得,还亲自跑一趟。”“应该的,爸。”我微微欠身,
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澜,脸上适时地堆起一个属于“好女婿”的、温顺谦恭的笑容。
这笑容我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早已炉火纯青。“琉璃喜欢就好。”“嗯,
”沈振山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蛋糕盒,又落回我脸上,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去吧,给她送过去。她刚才还念叨呢。”“好。”我应着,
捧着那冰冷的盒子,穿过喧嚣的人群。目光所及,那些或真或假的笑脸,
那些刻意压低的、关于沈家独女和她那个“幸运”丈夫的议论,像无形的潮水,
无声地拍打过来。我挺直脊背,步履从容,仿佛感受不到那些目光的重量。五年了,
我早已学会在这片浮华的泥沼里,戴着最完美的面具行走。沈琉璃的位置很好找,
她是整个漩涡的中心。我走过去,将那个沉重的盒子轻轻放在她面前的白色餐桌上。
她正侧着头,和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男人说笑,那男人是她的发小之一,
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看到蛋糕盒,她眼睛亮了一下,终于舍得把目光分给我一丝。“哦,
拿来了?”她语气随意,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我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侍者。
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盒子,“打开看看。”我依言,
动作小心地解开包装。那只黑天鹅静静地卧在底座上,姿态优雅而孤傲,
通体是深邃的、泛着光泽的黑巧克力,唯有弯曲的长颈和头部点缀着几片可食用的金箔,
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确实是一件艺术品。“哇哦,黑天鹅!”粉西装夸张地吹了声口哨,
“琉璃,你老公挺会来事儿啊!够别致!”沈琉璃的目光在蛋糕上停留了几秒,
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那笑容让她本就明艳的脸庞更加夺目。她终于正眼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赞许:“嗯,还行。放这儿吧。”说完,便又转过头去,
继续和粉西装以及其他人谈笑风生,仿佛我和那蛋糕,
都只是她辉煌背景里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还行。”这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在我心上,
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我垂下眼睑,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冷意。还行?
为了这只“还行”的黑天鹅,我提前一个月预约,在冷气开得十足的店里等了近两个小时。
在她眼里,大概只是我分内该做的、不值一提的小事。我退开几步,站在人群的边缘,
像一个尽职的旁观者。香槟一杯接一杯地递过来,我微笑着接过,浅尝辄止。
酒精的微醺感在胃里升腾,却无法温暖心底那片冰原。目光偶尔掠过沈琉璃,
她像一只真正的、骄傲的黑天鹅,在属于她的领地里尽情舒展着羽翼,
享受着众星捧月的荣光。而我,只是她羽翼阴影下,一个沉默的影子。宴会进行到一半,
气氛愈加热烈。沈琉璃似乎喝了不少,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迷离的水光。
她和一个穿着宝蓝色露背长裙的女伴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两人笑着,互相搀扶着,
脚步有些虚浮地朝着宴会厅侧后方通往私人休息区的走廊走去。大概是去补妆,
或者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透透气。我端着酒杯,目光无意识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那银灰色的裙摆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几秒钟后,那个宝蓝色裙子的女伴却独自一人,
脚步轻快地走了回来,脸上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的笑意,重新融入了人群。
一种极其细微的、近乎本能的警觉,像冰冷的蛇,悄然爬上我的脊椎。太突兀了。
沈琉璃没回来,她的女伴却回来了,还带着那样的表情。心脏在胸腔里不规律地跳了一下,
一种混合着荒谬预感的不安感攫住了我。我放下酒杯,
那冰冷的杯壁似乎还残留着我指尖的温度。我深吸一口气,
宴会厅里喧嚣的声浪仿佛瞬间被推远,只剩下我自己沉重的心跳声。我迈开脚步,
朝着那条安静的走廊走去。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的脚步声。
尽头是几间功能不同的房间,其中一间,是沈琉璃专属的、堪比小型精品店的衣帽间。
门虚掩着,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窄窄的缝隙。里面没有开主灯,
只有几盏嵌入式的氛围灯散发着幽暗暧昧的光晕。我停在门口,那道缝隙像一只窥探的眼睛。
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不是整理衣服的窸窣,而是……一种压抑的、急促的喘息,
混合着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一种黏腻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唇齿交缠的吮吸声。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我屏住呼吸,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透过那道缝隙,衣帽间里巨大的落地穿衣镜,清晰地映照出里面的景象。
沈琉璃那件昂贵的银灰色礼服,上半身已经褪到了腰间,堆叠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她雪白、光滑的背部完**露在幽暗的光线下,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此刻,
那玉般的肌肤正紧紧抵在一个男人**的、肌肉贲张的胸膛上。
男人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环抱着她,两人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以一种极其暧昧、不容错辨的姿势纠缠着。那个男人……我认得。陆子铭。
沈琉璃刻骨铭心的初恋,
那个在她婚前远走海外、让她念念不忘、甚至在我们婚后还数次醉酒哭喊过名字的男人。
他回来了。沈琉璃的头向后仰着,靠在陆子铭的颈窝里,天鹅般的颈项拉出脆弱的弧线。
她的眼睛半闭着,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红唇微张,
发出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喘息和**。
“嗯……子铭……轻点……”她的声音黏腻得能拉出丝来,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极致的媚态,
“别……别弄脏我新买的礼服……很贵的……”陆子铭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充满了情欲的沙哑和掌控的得意。他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拥紧了她,
身体紧密地贴合,每一次动作都让沈琉璃的身体像风中落叶般剧烈地摇晃。他埋首在她颈间,
贪婪地啃噬着她细腻的肌肤,留下一个个刺目的红痕。
“脏了……我赔你十件……”他喘息着,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我的琉璃……想死我了……”镜子里,那两具纠缠的身影,在幽暗的光线下紧紧相拥,
姿态亲昵得刺眼。沈琉璃脸上那种迷醉的、沉沦的表情,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也烫穿了我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勉强拉回了我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冲撞。
那一刻,极致的冰冷和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像潮水般淹没了所有的感官。
我甚至没有再看第二眼。只是极其缓慢地、无声地,将那道虚掩的门缝,
轻轻地、彻底地合拢。“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门内那令人作呕的景象,
也彻底隔绝了我与沈琉璃之间那早已名存实亡的、可笑的婚姻。我转过身,
背靠着冰冷的、雕花的实木门板。走廊里依旧安静,
只有我粗重得无法控制的呼吸声在耳边轰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尖锐的痛楚,但那痛楚之外,却是一种奇异的、死寂般的平静。我低头,
看着自己手中那个沉甸甸的、装着黑天鹅蛋糕的硬质盒子。那优雅孤傲的造型,
此刻看来充满了讽刺。它象征着纯洁?忠贞?还是我这五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付出?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没有一丝犹豫,
我走到走廊尽头那个巨大的、光可鉴人的不锈钢垃圾桶旁。盖子掀开,
里面堆满了宴会产生的、同样昂贵的垃圾——揉皱的餐巾、残破的花瓣、喝空的香槟瓶。
我面无表情,手臂一扬。“咚!”一声闷响。
那个价值不菲、承载着某种可笑期待的黑天鹅蛋糕,连同它精致的包装盒,
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散发着食物残渣和酒精混合气味的黑暗底部。
它甚至没有激起太大的涟漪,就被那些垃圾迅速掩埋,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我站在垃圾桶旁,看着那被掩盖的黑色轮廓,看了足足有十秒钟。然后,我抬起手,
用力地、仔仔细细地,用袖口擦拭着刚才捧过蛋糕盒的手指。
仿佛要擦掉什么看不见的、令人极度厌恶的污秽。直到指关节的皮肤被摩擦得微微发红,
传来**辣的刺痛感。做完这一切,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价值不菲、此刻却让我感觉像囚服的西装。脸上,
属于“萧景琰”的、那个温顺谦恭的表情,如同最精密的程序般,重新覆盖上来。
嘴角甚至还能扯出一个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我迈开脚步,
重新走向那片喧嚣刺眼的浮华之地。每一步,都踩在碎裂的过往之上,冰冷而坚硬。
眼底深处,最后一丝属于“丈夫”的温度彻底熄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那潭水之下,
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无声地滋生、蔓延。回到宴会厅,
震耳的音乐和鼎沸的人声瞬间将我吞没。沈琉璃还没有回来。我目光扫过全场,
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振山的身影。他正站在香槟塔旁,和几个商界的老狐狸谈笑风生,
红光满面,志得意满。我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各种香水、雪茄和酒精的空气涌入肺腑,
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我走到旁边的侍者托盘里,拿起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仰头,
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像一道火线,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感。
不够,远远不够。我又拿起一杯,再次灌下。冰凉的液体和灼烧感在体内交织,
冲撞着紧绷的神经。很快,酒精带来的眩晕感开始上涌,脚步也变得有些虚浮。
我刻意让身体微微摇晃,眼神也努力聚焦,却显得涣散迷离。我端着空酒杯,
脚步踉跄地朝着沈振山的方向走去。“爸……”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含糊不清,
音量却足够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到。沈振山闻声转过头,看到我醉醺醺的样子,
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
换上那副惯常的、带着长辈威严的温和笑容:“景琰?怎么喝这么多?”“高兴……爸,
琉璃……琉璃生日,我高兴……”我大着舌头,身体又晃了一下,顺势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才勉强站稳。脸上努力挤出一种憨厚的、醉酒的傻笑。“高兴也要注意身体。
”沈振山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但更多的是在众人面前维持体面的宽容。
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侍者上前想扶我。我摆摆手,拒绝了侍者,
反而更凑近沈振山一步,带着浓重酒气的呼吸几乎喷到他脸上,压低了声音,
爸……我……我知道……外面……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沈振山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我。
“说……说我是……吃软饭的……说我看上……看上沈家的钱……”我打了个酒嗝,
眼神更加“迷离”,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的哭腔,
我……我难受……爸……我不是……我真的……真的爱琉璃……”这番“真情流露”的醉话,
显然戳中了沈振山一直以来的某种隐忧。他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带着审视和警告的严肃。他沉声道:“景琰,你喝多了。
别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不……爸……我没喝多……”我用力摇头,身体又晃了晃,
手忙脚乱地从西装内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折叠好的文件袋,动作笨拙地想要打开,
却几次都没成功,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您看……我萧景琰……不是……不是图沈家的钱……”沈振山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文件袋上,
带着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我“好不容易”把文件袋打开,
从里面抽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纸张因为我的“醉态”而有些皱巴巴的。我双手捧着,
像献上什么珍宝一样,颤巍巍地递到沈振山面前,眼神“恳切”又“悲壮”地看着他。
“爸……您看……我……我自愿的……”我大着舌头,声音含混,却努力把每个字都吐清楚,
都给琉璃……我……我只要……只要琉璃……好好……过日子……”“放弃继承权”几个字,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沈振山眼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脸上的严肃瞬间被震惊和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所取代!他几乎是劈手夺过了我手中的文件,
也顾不上我的“醉态”了,目光如炬,飞快地扫视着文件上的条款。那份文件,
是我早就准备好的。措辞严谨,格式规范,完全具有法律效力。核心内容就是:我,萧景琰,
自愿放弃因与沈琉璃婚姻关系而可能获得的一切沈氏集团及沈家财产的继承权利,
所有权益无条件归属沈琉璃个人。沈振山看得极极快,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纵横商场几十年,这份文件的真伪和分量,他一眼就能看穿!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一个完美的、彻底解决他心头大患的方案!他那个骄纵任性、心思根本不在经营上的女儿,
最大的隐患就是这个“外人”女婿可能分走的家产!现在,这个隐患,
被这个“醉醺醺”的女婿,亲手、主动地、毫无保留地解除了!他猛地抬起头,
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审视和疏离,而是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巨大的欣慰和赞赏!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突然变得无比顺眼、无比有价值的物品。“好!好!好!
”沈振山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
力道之大,让我本就“醉醺醺”的身体又晃了晃。“景琰!好孩子!爸果然没看错你!
有担当!有骨气!”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红光满面,仿佛瞬间年轻了十岁。
他紧紧攥着那份文件,像是攥着无价的珍宝。“这份心,爸领了!你放心,爸绝不会亏待你!
以后,你就是我沈振山真正的儿子!沈家,永远有你一份!”周围的几个老狐狸也围了过来,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沈振山如此激动和赞许,也纷纷附和着,
说着“沈董好福气”、“萧先生真是情深义重”之类的场面话。
我“醉眼朦胧”地看着沈振山那张因为狂喜而容光焕发的脸,
感受着他拍在我肩膀上那沉甸甸的、带着“器重”的力道。
胃里翻腾的恶心感几乎要冲破喉咙。我强忍着,
脸上努力维持着那种憨厚又带着点“如释重负”的傻笑,
谢爸……应该的……应该的……”沈振山小心翼翼地将那份“自愿放弃继承权”的文件折好,
郑重地放进了自己贴身的西装内袋,还下意识地按了按,仿佛怕它飞走。
他脸上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信任”。“好了,景琰,
你喝多了,先去休息室醒醒酒。”他语气温和,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宽容,“这里爸看着。
”我顺从地点点头,脚步“虚浮”地被侍者搀扶着,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转身的刹那,
脸上所有的醉意和憨厚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死寂。西装内袋里,另一份薄薄的文件,
正安静地贴着我的胸膛。
来自林氏集团总裁林国栋特助的传真——一份关于联合收购沈氏集团流通股份的初步意向书,
以及一份极其隐秘的、关于沈氏集团近期几个关键项目资金链出现紧张迹象的内部评估报告。
沈振山按着他内袋里那份“定心丸”时,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他身边这个“情深义重”、“有骨气”的好女婿,西装内袋里藏着的,
才是真正能将他引以为傲的王国彻底倾覆的毒药。他更不会知道,
就在他刚才拍着我肩膀、对我赞不绝口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对着他和他那个宝贝女儿,
判了死刑。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侍者离开后,我立刻站直了身体,
脸上再无一丝醉意。我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略带沙哑的中年男声:“萧先生?”“林董,”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那份‘礼物’,我岳父大人已经‘笑纳’了。他很满意。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带着了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很好。
看来沈老狐狸这次是真的被‘孝心’感动了。那么,我们这边,可以开始了?”“可以。
”我吐出两个字,冰冷而清晰,“按计划进行。资金,我会尽快到位。我要的,
是快、准、狠。”“放心,萧先生。”林国栋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把握,
“沈氏那几个老项目就是个无底洞,新投的科技园又卡在政策上,资金链绷得比琴弦还紧。
们只需要轻轻一推……再加上您这位‘内应’提供的那些‘关键信息’……沈振山的好日子,
到头了。”“记住,”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我要的是沈氏的控股权,
不是把它彻底搞垮。一个烂摊子,对我没有价值。”“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沈氏的底子还在。我们联手,低价吃进流通股,
再撬动几个摇摆的小股东……等沈振山反应过来,大局已定。
”林国栋的声音透着一股老猎手的笃定,“只是,萧先生,事成之后,
我们之前谈好的……”“林氏会成为沈氏最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你应得的那份,
一分不会少。”我冷冷地承诺,“我只要沈氏姓萧。”“痛快!”林国栋大笑,
“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马到成功!”“合作愉快。”我挂断电话,
将手机紧紧攥在掌心,金属的棱角硌得生疼。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勾勒出冰冷而庞大的轮廓。一场无声的猎杀,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猎物,
还在为刚刚得到的一块“免死金牌”而沾沾自喜。**在冰冷的玻璃窗上,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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